这正如民间说的，信则有不信则无。
紫晴的分析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。
“现在的问题就是，佛母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陈羽喃喃自语。
之前在饭店时，他问过了那个老汉的儿子，得到的回答是，这样的事情，以前从未发生过。
李牧催促大家上车，然后胡杰开车， 沿着小镇转悠起来。
中途遇到有人家的地方，随机停车，摸进别人家里查看情况——这种作法的确不合适，但是事急从权，也顾不得了。
结果只要是家里有老人的，全都在念经祷告。
甚至街上能看到一些老人，直接就在路边跪了下来，面对着某个方向——经过陈羽等人辨认，那正是孤堆村的方向——十分虔诚地祈祷着。
这些人身边，都围着不少的年轻人，正在试图唤醒他们，有些在用手机拍照或录视频，估计是要发到网上去。
整个小镇，到处都能看到类似的画面，已经全乱套了。
陈羽一行人，内心都对此感到特别的震撼。
“整个镇子都变成这样了，甚至还不止这个镇子——这个县城，有很多地方都信奉石顶佛母，如果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，那简直……”
陈羽倒吸着冷气，没有再说下去。
兮兮说道：“关键是，这些年轻人都没事，你看他们都在拍照，这件事要是传出去，影响很大的，可能直接就会冲上热搜了……佛母，真的敢吗？”
陈羽他们都没做声，兮兮的话，他们听懂了：
正常邪物，就算有能力这么做，也的确没有敢的。
低调，是所有邪物的人生信条。
这一点很像是社会上的犯罪分子，高调作案，虽然收获更大，但也容易被注意到，从而成为打击的对象。
再厉害的邪物，也不可能跟整个法术公会对抗。
尤其是这种对许多普通人下手、可能会让灵异事件传播出去的行为，更是法术公会重点打击的对象。
“饮鸩止渴！”
陈羽转头看着李牧，说道：
“这更是印证了你之前的分析，她一定是打算发动某种仪式了，干完这一票，她八成就可以躲起来，因此才不怕公会的追查……”
李牧点点头，喃喃道：
“问题是，她这么做，能收获什么好处呢……”
这一点，也是让陈羽也感到疑惑的地方。
毫无疑问，这些人的祈祷和祭奠，一定会产生不少的念力——毕竟
信徒的人口基数在这放着，但是相比日积月累，似乎也算不了什么。
毕竟，石顶佛母在篡了周家奶奶的位置之后，已经当了几十年的神祇，不可能差这一天两天。
当陈羽说出对于这件事的疑惑之后，大家都沉默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紫晴说道：“我想到一种可能，也许，佛母是在进行什么仪式，这种仪式，需要许多人一起念经来加持……”
“而这个仪式，对她又特别地重要，所以她才不惜这么做。”
陈羽三人互相看了一眼，都觉得紫晴说的有道理。
“对佛母特别重要的仪式……那就只有夺舍了！”
陈羽倒吸一口冷气，当即抬起左手，下意识地朝掌心最新形成的那条魂印望去。
夺舍仪式，核心就是杨敏。
然而按照自己与她之间的约定，如果杨敏有危险的话，她肯定会给自己发送信号的，为何毫无反应呢？
难道是……仪式还没有开始？
还是说她被发现了，遇到了危险？
陈羽心头一紧，当即激活魂印，向她传递了信号，等了好一会，也没有收到反馈。
“有可能出事了——魂印没有反馈！”
陈羽尽量简约地说出了
关键的信息，这样就算有人偷听，也不大容易听得懂是什么意思。
李牧却是秒懂，沉吟道：“也不一定，没准是去了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之中。”
陈羽也想到了这种可能，只可惜当下没有办法去验证。
大家商量了下，都觉得石顶佛母很可能是提前开启了仪式，自己这边，如果仍旧按照计划，等晚上再行动的话，很可能什么都来不及了。
于是一致决定提前行动。
不过在这之前，还有一件事要做：
从螺壳出来之后，李牧朝不远处的一排商铺走去，商铺门口，有几个老人，正跪成一排，朝着孤堆村的方向。
李牧随便找了一个老头，从腰带里取出毛笔，蘸了朱砂，往老头的额头上画了一个“甲”字符文，然后蹲在他面前，大拇指按住符文，念起了咒语。
几秒钟后，符文开始像液体一样融化，一点点渗透进皮肤下面。
陈羽一看便知，这是解魇咒，能够为人驱除神识中的一切外来的印记。
就是过程比较费事。
其实简单粗暴的办法也有，就是容易伤到对象的神识。
李牧因此才选择了解魇咒。
陈羽等人凑到跟前，一个个等待眼
睛，有点忐忑不安地等着结果。
但愿，只是普通的神识控制……
就在液体被完全吸收的一刻，老头突然跟尿完了尿似的，身体抽搐了下，眼睛缓缓睁开。
“你们……有什么事吗？”
老头好像刚睡醒一般，看到好几个人围在自己跟前，吓了一跳，跌坐在地上。
李牧不由分说，一把抓住老头的右手，不顾他的挣扎，释放法力进入他体内，检查了一会之后，松开手，冲老头笑着说道：
“没什么，老人家，接着晒太阳吧。”
他给陈羽使了个眼色，起身离开。
“你们……哎，老刘，你怎么在地上跪着啊，啊，还有老陈……你们都怎么了？”
老头发现了几个伙伴的异常姿势，惊叫了起来。
陈羽等人却是离开了现场。
“没事，就是正常的神识印记，被激活之后，呈现出呓魇状态……大概是他们平时供奉神像的时候，被潜移默化地打下的烙印。”
李牧边走边说道：
“跟我们猜测的一样，烙印很浅，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行为，也很好去除。”
走在最后面的胡杰，听见他这么说，连忙说道：“那为什么不帮他们救回来呢？”